(给您讲述我做保洁阿姨遇到形形色色的人。以及小人物的悲欢离合。)
黄主管给我减去车库的一部分工作量,让我打扫A座三楼的办公室。换成别人也许哭咧咧地说干不了,或者说几句好话就行。我呢,欣欣然答应了。
整个三楼出租给一家公司。里面的办公室装修豪华典雅,不亚于原来服务过的行长办公室。有一点好处就是没有花瓶和玉器之类的杂物。
有的办公桌上就放着电脑和一个水杯。所以擦擦桌子,倒倒垃圾,最后擦干净地面就行。一天跑两趟,比我想象的都好打扫。
明湖之冬
A座对面是一条繁华的大马路。这天早上,我一面擦窗台,一面低头看马路上的人流。
只见人流里都是脚步匆匆的上班族,有的在站台上翘望着公交车,有的在路边摊买早点。
天空中掠过几只疾飞的鸽子。这一切和安静的办公室形成强烈对比。
时针慢慢指向八点,走廊里传来脚步声,有人来上班了。我打扫完办公室,拿拖把开始擦走廊。
随着时间推移,办公室里的人和我熟悉,有人看见我会主动点头微笑,打个招呼。
“大姐,你要纸盒子吧? ”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端着一个牛奶盒子向我走来,盒子里还有几个矿泉水瓶子。
“谢谢。”我赶紧伸手接过来,放到卫生间的角落里。
随着社会文明发展,你不能不佩服有些年轻时尚的小姑娘很懂事,并且怀有一颗怜悯心。
我去楼梯口倒垃圾的时候,看到楼梯上有一堆烟头。看到有个人在吸烟。是一个留着长头发,全身充满奶油气息的男人。年龄和我相仿。
刚上班就吸烟,得有多大的烟瘾?
他看见我说:“不好意思,让你当二手烟民。”
“没事。”我用手扇扇飘到眼前的烟雾,倒完垃圾盖上盖子,刚要迅速撤离。
不料听见他问:“你住在哪里?”整天见面熟悉,难免说几句话。
我冲他俏皮一笑,说:“济南。”
济南是省城,地方大了。
他愣了一下,微微一笑,难掩内心的气恼:“我知道你住在济南。我是问你住在哪个区?”
“槐荫区。”我说完,想到他又会气恼,忍不住呵呵笑。
果然,他气恼地瞪我一眼,不过,立刻耐着性子又问我说:“槐荫区哪个街道上?”
我微笑着说:“哎呀,人家分明不想告诉你,你偏偏打听。你能不能问点别的事情?”
同时心里腹诽:你是调查户口,还是谈恋爱?
他把吸剩下的烟头扔到地上,用脚踩了踩,抬头望着我说:“你打扫卫生,一个月多少钱工资?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打扫卫生能有多少钱工资?我眼珠子一转说道:“怎么,你想给我开工资吗?”说完,我捂着嘴偷笑。
明湖之冬
如果是乡野之人,也许会说,给你开个屁之类的粗鄙话!
他听了我的反问,顿时气结,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,才恢复常态。然后,他过来拍拍我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说:“好,我不问你话了。”
说实在话,从小到大,我第一次用这样口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。不知道为啥,我不再仰慕那些优秀的男人,也没有了少女怀春般的情绪。
想想他生气的样子,我想:假如是佟先生,会怎么样?
我站在厕所里望着窗外,重重叠叠的高楼。不禁想起以前那些日子。
那时候,我见了业主唯唯诺诺,大气不敢喘。别说和一个男业主调笑了。
佟先生对我不错,起码没有投诉过我。因为这,离开的时候想和他说几句话,怕他讨厌,怕我是没事找事。才作罢。
于是,我带着遗憾,恋恋不舍的离开那里。同时心中有个期盼,期盼哪一天在路上遇到他。和他说一声:你好,好久不见!
忽然,厕所里传来哗啦哗啦,放水冲厕所的声音。打断我的沉思。
一切都过去了,想什么都没有用了。还是打起精神往前走吧。
人生不是一场前行的旅程。旅程可以返程,可以再来,人生无论你干什么就是只有一次。
我抬头望望窗外的蓝天白云,暗暗地思忖道:蓝天,白云,小河,流水,花草树木,还有用手触摸不到的岁月,请你们帮我冲淡一切纷扰,让我轻装上路前行。
这天下午,我们来到空中花园集体劳动。现在是深秋,花园里到处都是落叶,我们十几个保洁员分成两拨,一拨扫西边的落叶,一边扫东边的落叶。
残荷听风
大家一边干活,一边嘻嘻哈哈,没心没肺地说笑。
保洁员小周的对象就在公司里开车,牛老师看见他过来,便说:“小周,你对象来找你呢!”
我闻言抬头观看,只见一个身材中等,脖子前伸的男人沿着小径,向我们走来。
小周低头哗哗地扫树叶子,但笑不语。“我说的是真事。”牛老师对她说完,手扶扫把呵呵笑着对我们说:“你们说是真的吧,我这次没有诳人吧。”
我们都呵呵笑。小周的男人走过来,对我们微微点点头,顺着小径走向楼梯,走下坡路,马上消失在花园尽头。
牛老师看到有人在看他的背影,促狭地说:“你们谁想啃一口,快一点,要不啃不着了。”
张老师扶着眼镜说:“俺们不啃,你想啃就过去啃吧。”
牛老师格格笑着说:“我老了啃不动了。”
于是,张老师看看我说:“这里面数汪洁年轻,能啃动了。”
不等我说话,小周冲我笑一笑,说:“汪洁不喜欢啃开车的,人家喜欢啃坐办公室的大学生。”
真是躺着也中枪。真是彻底无语了,我沉吟片刻才说:“你算是说对了,俺不稀罕,俺家里有。”
“呵呵,你家里有么?”张老师明知故问的逗我。
唉!真是单枪匹马抖不过这几个老娘们。一看不行,又没有人帮我,我只好闭嘴。
打扫完树叶,我们坐在石头上休息。有人说去厕所,栾老师不言不语地跟着走了。
张老师望着她的背影,问我:“小栾谈的对象怎么样?你听她说过没有。”
我笑笑说:“不知道,你去问她吧。”
“这事谁敢当面问?”看我不说,张老师嘿嘿笑一笑,拿我开耍说:“你在三楼打扫卫生没有蚊子了吧,那里有好多男人,你看上哪一个了?”
我想起被我捉弄的那个奶油男人,于是故作玄虚道:“我看上一个奶油小生,可是人家看不上我。他说喜欢戴眼镜的阿姨。”
张老师撇撇嘴,说:“你别在这里胡说,戴眼镜的女人有的是。”
坐在旁边的牛老师听见,对大家说:“看着汪洁挺老实的,没想到也会编派故事。”
“我没有编派。”我隔空拍苍蝇一样拍了牛老师一下说:“我说的是真事,那人真的喜欢戴眼镜的女人。还说四只眼漂亮。”
不知不觉,我又口无遮拦了。
“哈哈,小张打她,她骂你呢!”牛老师看热闹不嫌事大,故意挑拨离间。“她说你四只眼呢。”
张老师看着我笑了笑说:“她说去吧,大街上不是我一个人戴眼镜。”
不打不闹不热闹。
沉默许久,牛老师带头说起人老了的事。她故作神秘地说:“人越老越没有正事。俺街上一个女人给人家干保姆,侍候老两口。老两口都八十多了。一天老头趁着他老太婆出门,对保姆说你陪我睡一觉吧,我给你钱。”
听到这儿,有人朝地上吐口痰说:“真不要脸。”
且听牛老师继续说:“俺街上的女人说不行,俺辞职走,俺不干了。老头一看事不好,赶紧给她赔礼道歉。谁想到过了几天,老头又犯花痴了,哀求保姆说我摸摸你那里行吧?就摸一下。”
“你街上那个人让她摸来吗?”张老师吃吃笑着问。
有人说:“这事叫哪个干保姆的碰上也不乐意。干保姆的和咱一样,也是人。”
“你们别打岔,听我往下说。老头说不用脱衣服,就隔着衣服摸,行不行?”
我实在听不下去,不管事情真假,也不管老头要不要脸,给我们讲这事儿的人是真的不要脸!
我起身站起来汪洁,看到黄主管倒背着手从台阶那儿上来,于是说了一句:“主管来了。”
一听说主管来了汪洁,牛老师赶紧住嘴,那绵软香甜的声调,像是琴声断了线一样,嘎然而止。
再看那些爱听色情段子的女人,露出一脸的扫兴。
湖光潋滟
(用第一人称讲述底层大众生活故事。希望关注点评一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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