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代帝王顺序及年号 日本颁布了新年号，年号是个什么玩意？

日本正式公布新年号为“令和”

2019年4月1日，正是西方愚人节的日子，东方的日本突然宣布改元，新年号为“令和”（れいわ）。

这算是比较新鲜的新闻，我们大可不必关心，因为这是日本自己的事情。然而，明显有很多人对日本改元一事还很关注，比如我。为啥子捏？因为“年号”起源于中国，发展于中国，如果你对文史感兴趣，就必须要搞清楚年号。即便重要如参加高考，多多少少也会涉及到年号的相关知识。

辣么“年号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？

一、年号纪年

“年号”是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用来纪年的一种名号，一般由皇帝发起，所以年号最重要的作用是纪年。

中国古代纪年方法不少，最主要的有两种：

一个是“干支”纪年法。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、壬、癸，十个“天干”，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，十二个“地支”，它们顺序相配，排列组合一遍正好六十年，就是说这种纪年方式六十年一轮回。因此其最大的缺点就是常常会有重复，在一个较大的历史时段内，往往会出现多个一样的年份，经常需要各种考证，才能确定这个甲子年到底是哪一个甲子年、那个庚辰年哪一个庚辰年。

1924年-2023年天干地支纪年表

另一个是帝王纪年法。在周代、秦代多以某王某年的方式纪年，比如周平王三年、鲁哀公十三年、秦始皇二十七年等等，但这不足以彰显天子统治意志，因此后来出现了年号。年号是从汉武帝开始的，有了年号之后，基本就以“年号”来纪年了，比如隋开皇三年、唐贞观八年、明万历十五年、清康熙二十三年等等。这种纪年方式也有一个缺点，就是当正朔王朝用一个年号时，周边还会有一些国家用自己的年号，比如三国时期魏蜀吴各有其年号，南北朝时期和五代十国时期就更复杂了。

现在，国际上通用的是“公元”纪年，这源自于基督教，以不靠谱的耶稣诞生之年作为纪年的开始，数到今年正是2019年。既然世界都“全球化”“地球村”了，用一种通用的方式纪年肯定要比古代的方式方便。中国在这方面改的比较彻底，就像当初从君主制变为共和制，跨擦一下就变了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。不像我们的邻国日本，从古到今天皇就没真正执掌过几天权力，但二战都投降了，也不愿改变君主制。年号也是一样，中国说不用就不用了（袁世凯复辟帝制用的“洪宪”和溥仪在伪满洲国用的“大同”“康德”，并不被承认），而日本仍然在坚持，而且是全世界唯一还保留年号制度的国家。

二、建元改元

年号制度发端于中国，始于汉武帝，之前的帝王是没有年号的。第一个正式使用的年号是从公元前122年启用的“元狩”，据说那一年，汉武帝组织出去狩猎，捉到了一只独角兽白麟，这是什么东东呢？祥瑞啊，天降祥瑞，值得纪念，汉武大帝很高兴，就定立了年号为“元狩”，一方面为了纪念捕猎祥瑞神兽，另一方面昭示要对匈奴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（狩有对外征伐之意），这是全世界使用年号的开始。不过我们看历史朝代表，在“元狩”之前也有几个年号，都是武帝朝的，第一个是“建元”，之后还有“元光”“元朔”，然后才是“元狩”。怎么回事呢？其实，这几个年号都是追称的，并没有实际使用过，可以忽略不计。以此为开端，年号就形成了制度，一直延续到清朝灭亡。

年号制度不仅被中华后世王朝所采纳，还影响到了国内民族政权和周边国家，进而在汉字文化圈内形成了传统。朝鲜新罗在6世纪、日本在7世纪后期、越南在10世纪都学习中国，分别开始使用年号。中国历史上的一些藩属国，如朝鲜、琉球等，通常自己没有年号，而是延用中国帝王的年号，这也是对天朝效忠的一种表现。

年号制度的创立者 ——汉武帝

由此来看，年号已不仅仅用于纪年，而是一种具有内涵深厚的政治制度和文化传统。

建立年号被称为建元，更改年号被称为改元。建立年号，意味着前一个纪年废止，一切走向新纪元，通常情况下，改朝换代时，皇帝开国时所定立的第一年号才称为建元。而在一个朝代内，无论是因为新皇帝即位，还是一个皇帝在任期间改变年号，一律称为改元。

可以见得，改元肯定要比建元频繁得多。改元通常以皇帝的政治意志和理想为基础，通俗的说，就是随帝王的心情，心情好改元，心情不好也可能改元。早期改元比较频繁，一个皇帝在位时，会多次定制和改变年号。年号制度的创始人汉武帝，在定立“元狩”年号之后，又过了六年，在山西汾阳得到一只三只脚的宝鼎，哎呀祥瑞又来啦，于是汉武帝一高兴又把改年号改了，改为“元鼎”。

在明代以前，大多数皇帝都多次改元，也就是一个皇帝用了好几个年号。但是到了明朝以后，大多数采用一世一元制，除了复辟的明英宗之外，大致上一个皇帝只用一个年号。“一世一元”是洪武帝朱元璋带的头——皇帝不受尊号，不封禅，不受祥瑞，这三件事一废，皇帝改元的借口就少了九成。作为开国皇帝，朱元璋的示范作用明显，后世子孙都仿效他。确实也是，频繁改元于公于私都不方便，大概皇帝们也发现改年号没什么实际用处，也就懒的改了。因此从明代开始，大家基本就用年号来称呼皇帝了，因为不会搞混，比如永乐皇帝、嘉靖皇帝、崇祯皇帝、康熙皇帝、乾隆皇帝等等，而很少再用谥号（如汉文帝、汉景帝、汉武帝等等，这是谥号）或庙号（永乐皇帝的庙号是明成祖、嘉靖皇帝的庙号是明世宗、崇祯皇帝的庙号是明思宗、康熙皇帝的庙号是清圣祖、乾隆皇帝的庙号是清高宗）来称谓了。

三、改元原因

皇帝改元的原因很多，比如政治变动、制度改革、军事胜利、灾难祥瑞、祭祀宗教、个人喜好等等，都可以促使改元。前面说的汉武帝建元改元的例子，就是根据祥瑞而建而改的。因祥瑞改元的事例屡见不鲜，比如汉宣帝改元为“五凤”、魏明帝改元为“青龙”，等等，不一而足。

朝代更替，开国皇帝上位，必定要定立新的年号。除了极个别情况外，新旧皇帝更替，也要定立新的年号。日本这次改年号“平成”为“令和”，就是因为当前在位的平成天皇（“明仁”是他的名字，日本天皇有名无姓）决定于4月30退位，让位于皇太子德仁，所以要定立新年号，新年号“令和”正式生效的日子是在平成天皇退位的次日5月1日，也就是令和皇帝继位的当天。

明代洪武皇帝朱元璋（左）和永乐皇帝朱棣（右）的画像

有时候年号的改变，也是皇帝用以表明政策立场的改变。北宋哲宗皇帝早年的年号是“元祐”，这是在他幼年说了不算的时候，那些反对变法的旧党给起的年号。到了元祐末年，垂帘听政的高太后挂掉了，宋哲宗终于亲政，他厌恶旧党，于是宣布改元“绍圣”，表明继承父亲宋神宗的变法改革，进而向朝廷上下宣示自己的政治主张。

有时候军事上的胜利，也往往成为改年号的理由。文治武功是每个皇帝都要追求的，女皇武则天在文治上是高手，但军事武功并不突出，对外战绩屡屡失败，因此战争的胜利对她格外重要，以至于通过改元来庆祝。有一年契丹叛乱，本来打得很艰苦，幸好敌人内讧，最终取得胜利，女皇帝很兴奋，于是改元为“神功”，宣誓自己武功也很不错，“谁说女子不如男”嘛。

封禅是中国古代终极大典，通过封禅，皇帝跟上天进行对话，进而昭告天下，自己就是上天承认了的真命天子，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改年号。秦始皇汉武帝，最牛掰的皇帝都喜欢封禅。公元前110年，汉武帝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，为了纪念这一重大事件，他把年号改为“元封”。其实中国古代那么多帝王，真正进行过封禅的只有七位皇帝——秦始皇、汉武帝、汉光武帝、唐高宗、唐玄宗、宋真宗，还有一个就是女皇帝武则天。公元696年，73岁的武老太太封禅嵩山，于是改元为“万岁登封”。改元还不算，老太太顺手把嵩山所在的地名也给改了，从此嵩阳县变成了登封县，这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。

宗教信仰与追求也会引发改元。在唐玄宗后期，开始追求长生（杨玉环大美女在侧，老头子怎能不想长生），在开元三十年，他说自己获得道教的灵符，于是改元“天宝”，表明自己是受道教符箓而治理国家，同时祈求长生。北宋真宗也极好道教，他以获得“天书”为名，改元为“大中祥符”，从此开始了大规模建立道教宫观。武则天当然如此，她曾经改元为“证圣”，同时还给自己上了一个佛教化的尊号“慈氏越古金轮圣神皇帝”，“慈氏”即弥勒佛，“证圣”即证入圣果，什么意思呢？你李唐不宣称是道家祖师老子的传人吗，那我就说自己是弥勒佛转世，比你们这些传人还厉害，这是以佛教来神化自我。

有时候国家动荡不安，皇帝也希望改元来提振国家元气，为国家祈福。东汉末年，军阀混战，天下大乱，汉室危殆，汉献帝一连串改了好几个年号，分别是“永汉”“初平”“兴平”“建安”，以示天下太平、汉室永存之意，直到最后将亡之即，还起了个年号“永康”。唐末也是如此，年号“天复”“天祐”，籍此希望风雨飘摇的唐朝江山能够得天垂怜。明末的“崇祯”、清末的“咸丰”“光绪”，也都含有希望国家振作、皇威重彰的意味在里面。当然这些都是希望的肥皂泡罢了。

中国年号的使用情况非常复杂。同一时期并存的政权，往往各有年号。还有的政权一年之中数次改元，几个年号重叠使用。当然也有政权自己不建年号，而沿用前朝或其他政权的年号的，比如后汉的开国皇帝刘知远。后汉建国后，他没有立即自建年号，也没有沿用后晋亡国时的的“开运”年号，而是追承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的年号“天福”。因为那时候契丹的耶律德光在开封称帝，激起中原人民的反抗，为争取人心，刘知远依旧使用后晋开国时的年号，称为天福十二年。

四、年号之最

中国历史上使用年号最多的皇帝是哪一位？是汉武帝吗，作为是中国历史上最牛掰的皇帝之一，他在位54年，先后用过11个年号，真是不少，然而他还不是年号使用最多的皇帝。两宋的皇帝更换年号也比较勤，宋仁宗换了九个年号、南宋理宗换了八个年号、宋徽宗换了六个年号，但他们还是比不上汉武帝。

中国历史上，改变年号最频繁的是唯一的一对夫妻皇帝——唐高宗和武则天，这两口子的年号加起来比明清两朝五百多年的总和还多。唐高宗李治在位34年，年号用了14个。武则天更狠，执政21年，年号用了18个，她才是是中国历史上不择不扣的年号使用冠军，由此可以印证——女人比男人善变。

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则天（剧照）

那使用最久的年号又是哪一个呢？清朝的康熙皇帝在位61年，是中国古代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，期间没改过年号，因此“康熙”是中国使用最久的年号。但世界范围内，使用时间最久的年号并不是“康熙”，而是日本的“昭和”——就是挑起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的罪魁祸首裕仁的年号——这个年号整整用了62年（如果毛年计算的话则是64年）。

年号通常都是两个字，不过三个字、四个字或更多字的年号，在历史上也不鲜见。比如前面说到的宋真宗的年号“大中祥符”，还有北魏太武帝的年号“太平真君”、梁武帝萧衍的年号“中大通”“中大同”，武则天的年号“天册万岁”“万岁登封”“万岁通天”（知道电影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》名字的由来了吧），宋太宗的年号“太平兴国”（乍一看像太平天国似的）等等。与北宋同一时期的西夏皇帝用四个字以上年号的比较频繁，字数最长的当属西夏景宗李元昊用过的年号“天授礼法延祚”和西夏惠宗李秉常的年号“天赐礼盛国庆”。原本我以为这两个已经是史上最长的年号了，后来查资料才发现，最长的年号应该是王莽用过的最后一个年号——“始建国地皇上戊”（一般简称为“地皇”或“始建国地皇”），足有七个字。

年号由于改换频繁，难免会有重复，在不同的朝代甚至相同的朝代都出现过重复的年号。比如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以“建武”建元，后来使用“建武”为年号的帝王还有西晋惠帝司马衷、东晋元帝司马睿、后赵武帝石虎、西燕皇帝慕容忠、南朝齐明帝萧鸾、北魏北海王元颢，估计都是想学习光武帝中兴的故事吧。其中，西晋惠帝和东晋元帝先后使用“建武”为年号仅仅相隔14年，这个时间段实在是太接近了。另外，大致在中国元朝时期，日本的后醍醐天皇也“建武”为年号，那时后醍醐天皇重新获得权力，应该也是意图仿效光武中兴。

即便如此，史上使用频率最高的年号也不是“建武”，而是“建兴”。蜀汉怀帝刘禅、东吴会稽王孙亮、成汉武帝李雄、晋愍帝司马邺、晋昭公张寔、凉成王张茂、凉文王张骏、凉恒王张重华、凉哀公张耀灵、凉冲公张玄靓、燕成武帝慕容垂、百济威德王扶余昌、渤海圣宗大仁秀，一共为13位君主所使用，这里面除了刘禅和慕容垂还算有点小名气外，其他的帝王听都没听过，因此“建兴”这个年号并不为人熟知。

唐太宗李世民（左）和宋太祖赵匡胤（右）的画像

重复的年号还有很多。大家都知道“贞观”是唐太宗李世民年号，“贞观之治”嘛，超级有名，其实历史上还有西夏崇宗李乾顺也用过“贞观”作为年号汉代帝王顺序及年号，原来这厮是唐太宗的死忠粉，所以仿效唐太宗的年号。日本的清河天皇也模仿唐朝用“贞观”作为年号，那时候大致相当于中国晚唐时期。明成祖朱棣钦定的年号是“永乐”，事实上，之前的高句丽、五代十国时南汉的张遇贤、以及宋代农民起义军领袖方腊也都曾使用“永乐”为年号。

这里最奇葩的是宋太祖赵匡胤，北宋开国后他的第一个年号是“建隆”，后来觉得不好，就让那个文化水平不高“半部论语治天下”的宰相赵普制定一个前代没用过的年号。赵普绞尽脑汁，选了个年号“乾德”。然而很快就闹出笑话，因为“乾德”是刚刚灭国的前蜀亡国之君王衍的年号，这让老赵瞬间有一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，气的抄起毛笔在赵普的脸上一顿胡乱画（画个小王八么），吓得赵普回家都不敢洗脸。

五、年号寓意

我国存在过的年号，据《辞海》考证有911个，有专家学者考证有800多个，其中正统王朝的年号有316个。再加上日本、越南、韩国存在过的年号，总数接近1500。

年号既然这么重要汉代帝王顺序及年号，而且用了这么多年，那么拟定年号必然是很有讲究的。而且年号不同于谥号，谥号是皇帝死了之后对他的盖棺定论，年号是皇帝登基或在位时确定的，所以必然是寓意极佳的溢美之词。

早期拟定年号相对随意一些，大多源于皇帝心情和喜好。越是往后的王朝，拟定立年号越是讲究，一般来说，要从儒家经典中找典故、找美字，寓意要佳，读起来要动听响亮，不能拗口，表达的含义既要深入又要浅出。北宋的宋祁曾经撰写了《年号谱》一文，总结了历代年号的常用字：“建元承大宝，太上始真王。武定开乾统，文明应国光。弘仁洪至治，崇德本淳阳。天地初熙泰，神人正普康。晏安同庆久，延寿保隆长。宁靖成更化，中和启顺章。清平河汉景，孝义雀龙祥。嘉会兴贞永，丰豋广显昌。凤麟重赤白，玉露绍青黄。通道咸宣意，端居拱圣皇。”

年号用字多出自《易经》和《尚书》

这些年号用字大多出自《易经》（《周易》）和《尚书》（《书经》），有时候也见于《诗经》等其它经典。《易经》中的“元”字被选用的尤其多，特别在汉代。汉武帝用过的11个年号中，有7个带“元”字，可见他对这个代表万物之始的字情有独钟。此后，汉昭帝以“始元”“元凤”“元平”为年号，汉宣帝用过“元康”，汉元帝用过“初元”，汉成帝用过“元延”，东汉时期还出现了“元和”“永元”“元兴”元初”“元嘉”等年号。

中国最著名的的年号“贞观”亦出自《易经》，“吉凶者，贞胜者也。天地之道，贞观者也。日月之道，贞明者也。天下之动，贞夫一者也。”其内涵，就是要以正道治理国家。宋神宗（就是支持王安石变法那个皇帝）的年号“元丰”也取自《易经》，“元亨利贞”的“元”字和“丰，亨。王假之，勿忧，宜日中”的“丰”字叠加，反映了他想通过变法取得成果的愿望。《易经》中的“乾”字被选用的也比较多，比如两宋时期的年号“乾德”“乾兴”“乾道”等等。还有很多年号出自《尚书》，比如明代的年号“正德”出自《尚书·大禹谟》的“正德、利用、厚生惟和”，取“德行端正，道德纯正”之意。年号“嘉靖”年号出自《尚书·无逸》的“嘉靖殷邦”，寓意的“安定美好”。

当然年号取材也可以从道教、佛教的经典中寻找，而且还可以根据祥瑞和当时的重大事件来拟定，大多数时候反映了皇帝的美好愿景和政治期望。比如明代用得最久的年号“万历”，含义就是“历世长久、万寿无疆”之意。又比如清代入关的第一个皇帝“顺治”，就是“顺应民意、达到大治”的意思。当然，以时事为素材改元的习惯也没有改变，比如清末的“同治”年号，原本拟定的是“祺祥”，但随着慈禧联手小叔子恭亲王废掉了顾命八大臣，就改年号为“同治”了，意思是两宫皇太后垂帘与皇帝同治中华，当然还含有君臣、满汉同治的意思，这个年号用得皆大欢喜，最为开宗明义。

年号用字多出自《易经》和《尚书》

日本自大化改新开始学习中华文化，逐渐形成了制定使用年号的习惯，至今已经颁定了250个年号。或许越是番邦越是遵从正统吧，日本拟定年号的方式要比中国古代僵化得多，从最早的“大化”到刚刚颁布的“令和”，除了最新颁布的年号“令和”是出自日本典籍之外，其余的有据可查的年号基本都出自中国的儒家典籍（有学者统计，这些年号大约出自于106部中国传统文化典籍），其中出自典籍最多的是《尚书》，37次，其次是《易经》，27次，再次是《诗经》，15次。比如“明治”，取自《易经》“圣人南面而听天下，向明而治”，“庆应”取自《昭明文选》“庆云应辉，皇阶草木”，“大正”取自《易经》“大亨以正，天之道也”，“昭和”取自《尚书》“百姓昭明，协和万邦”等等。当前正待废止的年号“平成”，既出自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的“内平外成”，还出自《尚书》中的“地平天成”。其实“平成”这一年号也曾呈到中国北宋神宗的案头，宋神宗嫌其寓意不够好，给放弃了。

结语

就像李白诗中写的，“吴宫花草埋幽径，晋代衣冠成古丘”，在中国，年号制度跟那些封建王朝一样，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深处，埋在文史研究的故纸堆中。日本的这次改元，是古老的年号制度唯一现实存在的例证，“令和”二字无论出自何典，都蕴含着“和平”的寄托。然而，日本天皇只是日本的象征，不能丝毫左右日本政局，从近代以来的日本历史来看，日本在“令和”的道路上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本文的参考文献多而杂，因非用于学术和商业用途，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（其中参考《李浩源：借日本改年号“令和”，谈谈年号的历史》相对较多），在此一并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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